今天晚上,很想爷爷。
那天夜里,爸爸打来电话,告诉我爷爷走了。
爷爷去年春节的时候病危过一次,经过治疗出院回家过了年。没想到不到一年,还是走了。
几个月前爷爷住进医院。治疗的过程很痛苦。我清楚的记得医生治疗时,我按住爷爷身体的情景。爷爷疼的大喊,最后对我说:让爷爷走吧。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会痛。爷爷如果不是疼的无法忍受,不会在他的孙子面前这样的表现。有一次,治疗结束已经是深夜,我一人开车到城外,在路边待了半天。痛苦,无奈,复杂的感觉。回家后很久不能入睡,感觉能做得太有限了。
医生最后建议出院回家调养,这只是婉转的说法。出院后爸爸陪在爷爷身边,直到那天打电话告诉我爷爷走了。从小到大,爸爸在我的印象中是个有主见的人,遇到问题总有办法,但从去年爷爷病危以来,常能看到他的无奈和痛苦,明显感觉到爸爸老了。
接到电话后,开车往老家赶。进屋,看到爷爷躺在堂屋里,身上盖着白布单子,手已经冰凉。身上穿的是几年前做好的装老衣服,脚上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奶奶说,穿上这种鞋,走多远的路也不累。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哭,到家看到爷爷,却反而哭不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殡仪馆的车来了。为爷爷戴上帽子,放进棺椁,抬到车上,整个过程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一步一步的做。
殡仪馆火化,墓地下葬,从墓地往回走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不断地往出涌,爷爷是真的离开了。
小的时候在乡下生活,爷爷很少多我发火。有一年,菜园里的玉米还没熟,隔壁菜园的熟了,我掰了几根拿回家煮着吃。爷爷看到拿回的玉米,问哪来的,告诉爷爷后,爷爷让我拿上玉米还给隔壁菜园的邻居,我觉得非常羞愧,不敢去,最后还是被爷爷逼着去了。
爷爷走已经过去一段时间,现在有时在外面看到什么吃的东西,经常冒出的想法还是,这个东西我爷爷应该会喜欢吃,然后反应过来,爷爷已经不在了。
人生是一段旅程,爷爷和我走了三十年。现在,我继续我的旅程,爷爷则开始了他新的一段旅程。再过2个月,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相聚,离开,不断上演的主题。正因为有离开的时刻,所以我们才会思考相聚的时候应该怎样度过。珍惜旅途中遇到的人,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存在。
爷爷,谢谢您曾经给我的爱!
爷爷,晚安!
永远爱您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