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货币体系的演变
国际货币体系,是指各国政府为适应对外经济关系的需要,对货币兑换、国际收支的安排、调节等所确定的原则,以及为此建立的组织形式的总称。主要内容有:各国货币比价的确定依据,包括比价的市场波动界限、调整幅度;各国货币和可兑换性,对国际支付所采取的措施;国际储备资产的确定和供应方式;国际金融事务的协调、磋商和有关管理工作;国际收支的调节方式,包括逆差和顺差国所承担的责任。
自二战后至今,共建立了两个国际货币体系:布雷顿森林体系和牙买加体系。布雷顿森林国际货币体系是1944年建立的。该体系对于二战后国际经济的恢复和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进入60年代后期,其矛盾开始暴露,金融危机开始产生,到了70年代已是危机四伏,于是牙买加体系取代了布雷顿森林体系。牙买加体系最终确立了浮动汇率制度,虽然和布雷顿森林体系相比,该体系克服了其矛盾和问题,但也有自身无法克服的缺陷。例如,自从浮动汇率实行后,西方外汇市场货币汇价波动频繁,价格起伏不断,股票证券行市不稳,1974 —1975年和1982年曾出现西方银行倒闭风潮,1989年出现震惊世界的“黑色星期一”。因此,国际货币制度的改革,一直是国际金融领域讨论的热点问题。
布雷顿森林体系
布雷顿森林体系实际上是美元充当国际货币,发挥国际货币和职能,同时,由于美元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兑换黄金,故也是一种金汇兑本位。美国承担各国政府或其中央银行按一盎司黄金等于35美元的官价兑换黄金的义务。会员国货币与美元的汇率是固定的,其汇率由货币含金量来决定,波幅不超过1%。在成员国国际收支出现严重不平衡时,可以申请升值或贬值,经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同意进行调整。在这一制度下,调节国际收支不平衡的方法有两个:一是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调节;二是通过汇率调节。但这两个方法都有很难采用。因此,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维持外部平衡主要通过牺牲内部平衡来实现。该体系的最大问题在于美元和其他货币的不平等地位,而这种不平等地位又要靠所有成员国来维持。美国的国际地位一旦稍有变动,这个体系便会出现很多矛盾而难以维持。
50年代至60年代上半期,布雷顿森林体系运行良好,汇率很少有波动,尤其是是美元、英镑、法郎、马克及日元,这些主要货币的汇率比较稳定。各国考虑到政治及经济代价,以及货币之间的依赖性,都把汇率调整作为万不得已的最后调节手段。例如1964年英国在面临严重国际收支逆差的情况下,采取的是内部调节手段,即紧缩政策。然而美元危机却是布雷顿森林体系无法解决的问题。1950 —1971年,美国的国际收支除1957年以外一直是逆差,而另一方面,外因持有美元资产持续增加,这样,美国的国际收支逆差给国际货币体系提供了持续增加的额外的清偿能力,从而损害了人们对美元汇率稳定性的信心。因此在进入70年代以后,美元一再贬值,各国货币纷纷浮动。欧共体联合浮动,日元单独浮动,众多的发展中国家或盯住美元,或盯住英镑、法郎,或盯住特加紧提款权而浮动。国际货币制度摆脱布雷顿森林体系最终进入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牙买加体系。
牙买加体系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于1972年7月成立一个专门委员会,具体研究国际货币制度的改革问题,由11个主要工业国家和9个发展中国家共同组成。委员会于1974的6月提出一份“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纲要”,对黄金、汇率、储备资产、国际收地支调节等问题提出了一些原则性的建议,为以后的货币改革奠定了基础。1976年1月在牙买加的首都有金斯敦举行会议,讨论国际货币基金协定的条款,经过激烈的争论,签定了箸名的牙买加协定。牙买加协定的主要内容是:增加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员国的基金份额;成员国可暂时自行决定汇率制度;废除黄金官价,使特别提款权逐步代替黄金作为主要储备资产;扩大对发展中国家的资金融通。牙买加体系的主要特征是:浮动汇率制度的广泛实行,这使各国政府有了解决国际收支不平衡的重要手段,即汇率变动手段;各国采取不同的浮动形式,欧共体实质上是联合浮动,日元是单独浮动,还有众多的国家是盯住浮动,这使国际货币体系变得复杂而难以控制;各国央行对汇率实行干预制度;特别提款权作为国际储备资历产和记帐单位的作用大大加强;美元仍然是重要的国际储备资产,而黄金作为储备资产的作用大大削减,各国货币价值也基本上与黄金脱钩。
如果说在布雷顿森林体系下,国际金融危机是偶然的、局部的,那么,在牙买加体系下,国际金融危机就成为经常的、全面的和影响深远的。1973年浮动汇率普遍实行后,西方外汇市场货币汇价的波动、金价的起伏经常发生,小危机不断,大危机时有发生。1978年10月,美元对其它主要西方货币汇价跌至历史最低点,引起整个西方货币金融市场的动荡。这就是著名的1977年 —1978年西方货币危机。
由于金本位与金汇兑本位制的瓦解,信用货币无论在种类上、金额上都大大增加。信用货币占西方各通货流通量的90%以上,各种形式的支票、支付凭证、信用卡等到种类繁多,现金在某些国家的通货中只占百分之几。货币供应量和存放款的增长大大高于工业生产增长速度,而且国民经济的发展对信用的依赖越来越深。总之,现有的国际货币体系被人们普遍认为是一种过渡性的不健全的体系,需要进行彻底的改革。
国际货币体系的现状
目前,世界运行的国际货币制度主要有这样一些特征:国际储备资产多样化,普遍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区域性的货币集团纷纷建立。
美元仍然是国际储备资产的重要组成部份,全世界约有三分之二的国家和地区其货币与美元挂钩,属于美元区,因此是主要的国际储备资产;但西德马克、法国法郎 、瑞士法郎和日元也成为重要的储备货币,而且它们的作用还在不断加强;黄金的作用还没有消失,仍然是重要的储备资产之一。这种多元化的储备资产结构具有潜在的不稳定性,因为软通货和硬通货经常发生变化,外汇储备就不断比一种货币转向另一种货币,从而造成外汇市场的动荡。
尽管不少人怀念固定汇率制度,国际基金组织也规定,只要有全体会员国的85%同意,就可以回到固定汇率制,但由于目前各国通货膨胀率不同,国际收支严重失调,大量国际游资移动等因素的影响,真下稳定汇率是不可能的。所以人们预测目前这种管理浮动汇率有长期化趋势。
战后的国际金融关系,一方面是矛盾日益尖锐复杂,另一方面是合作日益兴旺发达。在货币领域,不但表现为货币危机频繁暴发,也表现为货币集团纷纷建立。1979年3月,由欧共体成员国组成的欧洲货币体系正式成立,随着欧洲经济一体化的发展,欧洲货币一体化的进程式也十分迅速。1993年11月,欧共体12国两年前在马斯特里赫特城签署的“欧洲联盟条约”正式生效,宣布经济货币联盟将按规定日期于1994年1月进入第二阶段,即创建欧洲中央银行的雏形,欧洲货币机构,并最迟于1999年进入第三阶段即建立统一的欧洲货币。欧共体成员国已通过取消外汇管制,加强财政、货币金融政策的协调一致,如期进入第二阶段。此外,非洲、中东、拉美等地区的发展中国家,从60年代开始也积极推进经济一体化,并取得了相当的效果。近年来,北美自由贸易区、东盟经济一体化也在加紧建设。
在这次东南亚金融风暴爆发之前,东南亚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属于美元圈,皆以不同的形式采取钉住“通货蓝”与美元挂钩的汇率制度,所谓钉住特定货“通货蓝”汇率制是指事先选定一个世界性储备货币,确定本国货币与该选定货币的一个固定汇率和一个合适的比较小浮动范围,然后盯住该选定货币,让本国货币在规定的小浮动范围内“随之沉浮”。比如泰国和香港系采用钉住美元联系汇率制度,印尼、马来西亚及菲律宾等国名义上采用浮动汇率制度,但央行进行高度干预实际上采用钉住美元的联系汇率制度。但当美元在全世界泛滥的时候也可能淹没这些国家自己的经济。因为这个地区的中央银行无力制止这个进程,要想保持他们自己货币同美元的比值,他们必须继续收购美元。东南亚各国家货币为什么会与美元挂钩,据说是按照国际货币基金会的指示进行和尾随的。
1997年七国首脑会议关注全球金融市场问题
1997年 6月21日在美国丹佛市的公共图书馆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七国首脑就人类即将迈入21世纪所面临的全球经济问题进行了讨论,各国领导人取得了较为一致的看法,会后发表了题为《面对全球经济和金融挑战》的声明。声明认为世界经济的全球化为各国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机遇,同时各国也在经济金融和其他方面面临着挑战。声明特别强调要加强金融市场的监管和立法,以保持全球金融市场的稳定。
七国首脑还批准了七国财长就促进金融市场的稳定向首脑会议提出的最后报告。这份报告回顾了里昂会议以来在加强金融市场的监管方面所取得的成绩。报告要求各国金融监管机构与国际金融机构之间在监管活动和信息分享方面进一步加强合作。
美国财政部副部长劳伦斯·萨默斯(LAWRENCE·SUMMERS)在丹佛高峰会议召开前一个多星期,就金融全球化发展及全球金融稳定问题在美国国际经济学院(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发表了演讲。萨默斯在演讲中充分阐述了世界金融全球化发展趋势,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新兴金融市场的惊人发展,加大了全球金融危机的潜在因素,全球金融的动荡及其传染速度都在加剧。
萨默斯的演讲反映了美国经济金融界对全球金融危机的忧虑。丹佛首脑会议在21日发表的经济金融声明和批准的促进金融市场稳定发展的最后报告同样反映了对全球金融危机的警惕和担忧。萨默斯的演讲可以使我们更深刻地洞悉美国及其西方盟国在全球金融一体化方面的基本立场以及深层次渊源。
发展中国家接受外国直接投资的能力增强
全球经济一体化推动了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国际投资向一体化方向发展。反过来,金融贸易投资的国际流动促进了世界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在全球直接投资持续增长时,发展中国家接受外国直接投资的能力和向外资的能力得到加强。
国际间的直接投资20年来从微不足道的250亿美元上升到1996年的3500亿美元。据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最近发表的统计资料明显示,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推动下,1996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呈现跨国资本投资双向交叉发展。同年发展中国家输入的外国直接投资协议金额为2080亿美元,实际金额为1290亿美元,比一年发展中国家实际吸收外国资本直接投资增长30%。发展中国家作为全球投资资本和金融资本的接受者,在外国的投资也呈持续增长趋势,这一数字1996年达到510亿美元,占同年外国直接投资总额的15%,比上年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投资增长近35%。
迅速成长的全球金融市场
在过去的15年里,国际金融市场有了惊人发展。金融管制的解除及其金融业务的融合,新的信息传输技术的发明,金融工具的不断创新,这一切使全球成为一个金融市场。资本市场的资本流量每日超过1万亿。资本的流动速度和金融市场的价格传播速度大大加快,金融市场也更加一体化和复杂化。一些金融产品如金融期货、期权、利率、货币掉期在金融市场中变得愈来愈重要,已成为金融市场交易中的一条牢固的链条。多数金融市场中的大金融机构都以全球业务为基础。银行业和证券业的分界已越来越模糊不清了。全球是一个金融市场。越来越多的国家的投资者、融资者和金融机构参加到这个金融市场中来。
新兴金融市场的惊人发展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去年2500多亿美元的私人资本通过直接投资、证券投资和银行贷款的方式流入了新兴市场,而1986年这个数字才250亿美元。不久以前,国际金融市场中的私人资本流向这些新兴经济地区的流动量已超过官方资本流向该地区的流动量。
进入国际金融市场融资的国家的数量有了惊人的增加。就在过去的两年里,有31个国家第一次叩开了国际金融市场的大门,从而使56个国家在最近第一次进入了国际金融市场。在整个新兴金融市场中,公共企业、私人企业甚至国家公共机构也能够进入国际资本市场。
国际金融市场的相互融合和制度创新为全球经济带来巨大利益,增加了金融市场的交易机会,促进了新兴国家经济的发展,投资者能够寻找高回报的投资机会,金融创新分散了投资风险,同时也使贸易活动和金融机构能更好地平衡资金往来。
对国内而言,金融市场的发展和业务的交叉能够创造经济改革的良好环境,增加投资者和融资者进入金融市场的机会,促进储蓄转化为投资的效率,从而能促进经济的良性循环。良好的宏观经济环境反过来又推动资本市场的发展。
新的国际金融市场所面临的挑战
然而,新的国际金融环境并不是没有风险的。正如ROBERT MERTON所言,金融全球化似乎有点象高速公路给人们所带来的影响一样——人们可以在这里更自由更快地奔驰,但交通事故也许会更多更糟。新的国际金融环境面临着新的挑战:
根据IMF的报告,在过去的15年里,三分之二的成员国的银行体系存在着明显的问题。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从美国为解决储蓄和贷款危机所需GDP的3%到智利所需GDP的30%,财政成本表明,银行危机正消耗着巨额国内资源。日本巨额银行呆帐正侵蚀着它的财政资源,它也是影响日本国内经济世界竞争力的主要因素。
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机的余悸至今在国际金融市场体系中余魂不散。泰国泰铢危机以及对东南亚金融市场的传染正危及着世界金融市场的稳定。
“害群之马”已使许多金融机构毁在他们的手里,道德风险正成为危害全球金融业稳定发展的大敌。
加强全球金融监管:一个来自美国的声音
“华盛顿正期待着丹佛七国首脑会议通过一系列的决议来加强全球的金融稳定。” 劳伦斯·萨默斯6月12日在国际经济学院的一次演讲中说,“美国致力于建立稳定的全球金融秩序的努力可以追溯到1994年克林顿总统在那不勒斯七国高峰会议上提交的一份计划,他要求各国政府承担起一项广泛的改革,以迎接世界经济的挑战。”
萨默斯在演讲中对金融风险的控制作了论述,他特别强调主权国家的金融危机及其对世界金融市场的传染所带来对的危害,甚至把这一危害的严重性提高到关系社会安定和政局稳定的高度上来。他说,“最令人关心的事情是系统风险——即当一个金融机构倒闭或者某一国家的金融市场出现崩溃时,它必然会传染给健康的金融机构或别的国家的金融市场,从而给整个国家的金融秩序和世界金融市场造成严重危害。”萨默斯强调说,“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因为金融危机导致的后果不仅仅只是经济问题,而且还影响到国家政治的稳定,甚至对维系民主社会所必须的必要条件产生至关重要的不良影响。”
萨默斯在演讲中对未来全球金融监管网络,提出了美国人的看法。他认为全球金融网络的建设要以信息传输网络为基础,各国金融监管机构与国际金融组织要进一步促进信息流动,达到信息共享目的。全球金融监管网络要以增强国家监管组织和国际监管组织的监管能力为手段,达到有效监管从事国际金融业务的金融机构的目的。萨默斯特别提到要增强对衍生金融工具和外汇结算风险的信息报告制度的监管和风险控制。
萨默斯说,在丹佛会议,七国首脑们将计划采取一系列措施构筑全球金融信息网络,这一网络至少要达到下列四个目的:(1)以此来提高国家管理当局监管从事国际金融业务的机构的监管能力,(2)为全球金融管理机构建立一套监管原则做出贡献,(3)为改善衍生金融工具的汇报和监管制度创造条件,(4)为减少国际外汇交易结算风险创造条件。
萨默斯的演讲肯定了美国在构筑国际金融监管体系中的贡献,并强调要继续发挥领导作用。“丹佛高峰金融会议对全球金融业来说是一次重要的金融会议,因为高效有力的金融秩序对于经济繁荣是至关重要的。”萨默斯说,“利用西方七国首脑会议和其它国际金融组织,美国在最近的一些年里为进一步加强国际金融合作,减少国际金融市场风险,起了领导作用。丹佛高峰会议将是沿着这一道路继续前进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萨默斯指出,1996年超过2500亿美元的私人资本流入了新兴市场,而1986年这个数字只有250亿美元。“这一新兴的金融市场环境并不是没有风险的。” 萨默斯说,“这就象汽车在高速公路奔驰,人们在这里可以更快地行驶,获得更多的机会。但一旦发生车祸,情况也许更糟。”
萨默斯指出,丹佛经济会议是为人类进入21世纪建立经济新秩序而做的多年努力的结果的一部分。在这个新的经济秩序里,贸易、投资、资本、信息和知识产权都将更自由地流动,以使它们更有效地创造财富。这个经济新秩序包括所有国家。日益一体化的全球经济将为美国企业进入国际市场的全球扩张战略提供广泛的机会,从而也会促进美国国内经济保持持续繁荣。
面对金融危机的挑战,萨默斯在演讲中强调一个稳定而富有弹性的金融体系是必要的。他指出,建立全球经济秩序的一个关键环节是保持国际金融市场的稳健有力、富有弹性和充满活力。丹佛首脑会议将会通过一系列的重要决议来加强国际金融市场的稳定。
萨默斯最后以反面教训和美国的成功经验再一次强调建立一个世界金融安全网络的紧迫性。他说,高峰金融会议对于世界各国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强有力的金融体系对于世界经济的繁荣同样是至关重要的。在此我们仅仅只要回顾一下大萧条时期,众多的金融机构瘫痪和金融市场的崩溃所引发的一场浩劫,我们就可以理解稳定的金融体系对一国来说是多么重要。就在最近,阿尔巴尼亚金融秩序危机,引发暴力冲突而人们暴死街头。在整整一个世纪,美国为适应国内货币市场、银行系统的更为有效的监管的需要,为了规范证券市场,逐步建立了一系列法规和有效的行政监管体系。美国建立了联邦储备体系,存款保险制度以及完备的证券银行法律架构。
我们正在努力重建全球范围内的金融风险安全网络。这对美国来说是多么重要。在过去的岁月里,美国通过西方七国首脑会议和其他国际金融组织的讲坛在众多的领领域,为促进国际金融合作,减少全球金融市场风险,起着领导作用。丹佛高峰会议是这一过程的重要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