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找茶马古道上的骡马铃声中,曾于1745年从广州返回瑞典途中触礁沉没的哥德堡号经后人募捐仿建于是261年后重返广州。而正是此盛事让我与阔别8年之久的子语又能在广州西关的旧骑楼里品茶轻谈。
我们的谈话,没有叙旧,更多谈的是茶,更多的是由茶而延伸的“道”,由茶道谈到人道,由人道到商道。两人完全没有阔别的陌生,多的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你一言我一语,时间就这样在宁静的夜晚中流逝,宁静地流逝……
翌日清晨,我洗手焚香,在一曲《高山流水》悠扬的古筝声中,我烧水沏了一壶普洱——是子语从云南捎来的,翻开了由子语主笔的中国普洱茶唯一的专业杂志《普洱》,书桌旁还放有韩国崔仁浩先生的让人读完沉思顿悟的《商道》,《商道》的下面就是北京青年书法家清云居士赠送的线装版《道德经》。
普洱在《高山流水》的乐声中慢慢绽放,茶的色泽由清到浅,由浅到醇,最后便是一片清澈的醇红,像是一杯飘香的醇厚红酒。看着茶色的艳变,我的思想也随之“神游万里,思接千载”。
史书上曾称由于《茶经》的问世而“天下益知饮茶,”的陆羽,对茶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经常同朋友们谈茶,论茶,品茶、并对茶的种植、栽培、烹煮等等都做了深入的观察和研究,同时,陆羽把前人的经验和自己的观察加以归纳总结,最后写成名著《茶经》,真是《茶经》圃出,香意盎然。
皎然,字清昼,湖州(今浙江吴兴)人,俗姓解。据传是著名大诗人谢灵运的第十世孙,生卒年不详。自幼出家,精通佛理,工于诗文,是著名的茶僧、诗僧。在“安史之乱”后皎然与陆羽移居浙江时相识,初时两人同居妙喜寺,交往甚笃。陆羽当时只有24岁,而皎然早已是名满天下了。两人既是缁素忘年之交,又情同父子,后陆羽隐居苕溪、寓居江苏等地,仍多有交往。皎然寻访、送别陆羽和与之聚会的诗作,仅《全唐诗》所载就近20首,唐代诗人中没有第二位。皎然在《赠韦卓陆羽》一诗中“只将陶与谢,终日可忘情。不欲多相识,逢人懒道名。”把陆羽比作陶渊明和谢灵运,足见陆羽在皎然心目中的地位和分量。陆羽去世后,他的朋友按照陆羽的遗愿,把他埋葬在皎然的墓塔附近。
曾有“当代茶圣”之称的我国著名茶叶专家吴觉农,有一套饮茶养身之道。吴老一直活到93岁高龄,在他90岁时,思维依然敏捷,身体健康,眼睛不花。有人问他健康的秘诀何在,他总是说:“我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大概与多喝茶有关吧!我是搞茶叶的,与茶叶界联系很多,他们每年都给我寄茶叶来,因此我家里红茶、绿茶、乌龙茶、好的差的样样都有,随时可喝。所以,我的身体还算健康,至少手脚灵活,做笔记不用戴眼镜。特别是我老伴,原来身体很差,后来经常喝茶,现在身体比我还好,还能做些家务劳动”。吴觉农真不愧为茶人的典范,饮茶益寿的证人。
作为新中国第一代领导人之一的朱德元帅,兴趣广泛,爱书法、作诗,也爱饮茶。朱德的一生与茶结下了不解之缘,即使是在革命战争的艰苦年代,也随身带有茶叶,饮茶已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事情。他强调饮茶有益身体健康,他认为坚持常年饮茶,是延年益寿的一种诀窍。1959年,他在庐山植物园品饮“庐山云雾茶”之后,顿觉心旷神怡,精神大振,因而诗兴大发,当即写下五绝一首:“庐山云雾茶,味浓性泼辣,若得常年饮,延年益寿法”。这首茶诗,充分表达了朱德知茶、爱茶、信茶的情感。他深知“庐山云雾茶”产地环境条件得天独厚,海拔高,土壤肥沃,云雾多,从而使茶叶内含物质丰富,茶叶品质优良,滋味浓烈。并根据他多年饮茶保健的经验,断定凡饮此好茶,只要坚持常年饮用,必定有益于人体健康,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
现代国学大师文怀沙曾对茶有这样的评叙,“一个茶字写得好,人在草木间,人是万物之灵,所有的生命体到人是最高的。草是芳草,屈原歌颂的主题有两个:一个是芳草,一个是美人,茶当属芳草所以茶亦有浩然正气。”平时我也喝茶,喝的却只是茶,却品不出茶背后的深厚内涵,今天我喝的却不只是茶,却是一壶深厚悠久的历史与文化呀。一幅长长的历史画卷在茶马古道的骡马铃声中缓缓打开,我看到了一个个心态平和尊重自然热爱芳草白头皓首的茶人。以我目前的功力很难明白他们以茶为命的思想境界,正如我难以领悟老子的“无为、不争、谦退、虚无、清净”一样,我仍只能徘徊在“道”的门前,遥感他们的精神世界。
文怀沙先生说茶乃是“人在草木间”是“芳草”。既然“人在草木间”乃是一个和谐天成的自然之界,那么茶道是不是自然之道呢?我也不知道,只能轻轻地啜一口醇厚的普洱,继续探求罢。
如果说茶道乃是我所领悟的自然之道的话,老子的“无为、不争、谦退、虚无、清净”就是自然之道的最佳注解了。
其实,老子是一个朴素的自然主义者。他所关心的正是如何消解人类社会的纷争,如何使人们的生活幸福安宁,他所期待的是人的行为能取法于“道”的自然性与自发性。由此可以看出茶道与老子的人道有着何其的相似,若有些许差别那也只是关注的范围与对象稍有差别了:茶道中隐藏的是人要遵循草木间的自然性,关注的也许只是人的本身及人的思想,只是一种个人感悟于心难以言语表达的“独乐乐”,这种“独乐乐”是上天赐予茶者的一杯美酒,只有茶者才可以品尝到其中乐趣与神韵。而老子的人道虽也主张“希言自然”的自然之道,主张“无为而道常无不为”,主张“上善若水,水利万物不争”,但是已从个人主体上护展上升到了“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有关社会与政治的层面上了。在这个角度上讲,陆羽信奉的茶道与老子宣扬的道皆在神通之处,只是在关注的范畴与对象有所不同罢了,就象在我耳边萦绕的古筝一样,亦是道的体现之一。
喝一口茶,听一曲悠扬的古筝,我的思想随之又飘到了崔仁浩先生笔下的1801年,即朝鲜王纯祖元年。也就是在那一年义州青年林尚沃开始了他即将成为商人的燕京之旅。也就是从燕京开始为他将来成为朝鲜八道首富的商道之旅埋下了深深的伏笔。在此后的岁月里,林尚沃历经三难,而每解一难都对他从事的商业之道有一个深层次的领悟。
林尚沃在晚年自著的《稼辅圃》序言中提到“生我者父母,成我者一杯”,如果不了解此“杯”的来龙去脉以及发生在关于此“杯”的故事,你是万万不能理解“成我者一杯”所蕴含的含义。此杯名叫“戒盈杯”,据说此杯是由当时名匠禹明玉造作,是一个曾深陷酒色而又猛然醒悟的回头浪子毕其全力精气打造的神器。此杯的神奇之处在于,如果用此杯盛酒或者水,斟满的话,那么满满的酒水就会在你的眼皮底下化为乌有,如果你只斟一小部分那么酒水就不会消失。它告诫世人要正确把握欲望的尺度,也正是此杯让林尚沃顿悟成为富甲朝鲜八道的成功商人,也正是此杯让林尚沃在老鹰叨走院中小鸡后而猛然顿悟而散尽库中金银终成不为财富所累的商佛。完全跳出了普通商人那种“逐鹿子不见山,掘金子不见人”短视状态。是呀,正如林尚沃在宴请追随他一生的贴身助理朴钟一时指着一枚常平通宝所言,“我一生都在为这个东西奔走,因为我相信有了它我可以生活得很幸福。为了聚取这东西,我使出了浑身解数。但是现在回头看看,这不过是‘一件东西’而已,现在我已明白了原来我一直以为我所拥有的东西……它就像流水、蓝天和大气一样,是不能带走的,也不为任何人所拥有。它只是暂时由我保管……”。亦正如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言“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从老子的“持而盈之,不如其已”与《商道》中的“戒盈杯”所蕴涵的意义,从林尚沃的散尽家财归身田园和老子的“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来看,莫不有惊人的相通之处!也就是茶道通人道,人道亦通商道。秋史金正喜为晚年的林尚沃创作了一幅名为《商业之道》的书画,在画的右上角对“商业之道”作了题注,全文如下:
“《史记》太史公云:‘渊深而鱼生之,山深而鲁往之,人富而仁义附焉。’此言有理,然非仅富而仁义附焉,与其曰人富,莫若言循人道方使仁义附之,盖可谓商业之道。
稼圃平生积富,终富甲朝鲜八道。所谓稼圃经商,如孔子云‘非逐利而求义也’,故其乃平生重道之君。终识‘财上平如水,人中直似衡’之利理,故优于人而非优于财。
虽终生积财,而不拘一物,虽生平劳作,实无为之人;尽终身蓄金,仍侍蔬不辍,可谓一老菜农也,故称其商佛,于此何乐而不为,乃幸事。”
正如人常言,品茶有道,为人有道,经商有道,只要道在心中。但此道却又“非常道”,即一般商人难以顿悟之道。我行文至此也非劝经商诸君“穷其一生,积其千金,撒尽归田”,只是想表达的一个观点:如果诸君能在碌碌尘事中暂时脱身而出,亦来思量自已“使用浑身解数积蓄千金”的目的是什么,也来看看自已是否也能摆脱“逐鹿子不见山,掘金子不见人”的状况?
时间不觉之间过得好快,就这样在宁静的书房中宁静地流逝,宁静地流逝……抬腕一看,也不觉是薄暮时分了,该去云山的寺院中去听听那晨钟暮鼓,去看看落霞与归鸟齐飞了……
作者:马军亮 13719170718
法国小家碧玉个人护理用品(香港)有限公司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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