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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杭州rap

因为电视台重放《灌篮高手》,我发现后在班上一叫唤,男生也就跟着看了,并且也就因而喜欢上了篮球,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是爱死了的那种喜欢。
一天,爱死了篮球的男生们在雨后天晴的水泥球场上打了一节课的篮球,一个个都好像是在齐腰深的水里泡过似的。
体育课上完以后,回到教室,数学课上,我们女生饱受折磨。刚和老师问过好,坐在我后面的一米五一的吕品就带头说起了小话:“受不了了,我要脱鞋子了!”他们把脚放在湿鞋子里,的确是件很难过的事。
他把两只穿着不黑不白袜子的脚拿了出来,放在了课桌的横档上面。我想,他干吗不把袜子脱了,去拧出一摊水来呢?
接着他左边的肖雅皮开始小声地报告全班男生的动向了,说:“吕品,后面的武超、赵西泠也脱了。”
老师正在作图。我想这下完了,这下子教室里要臭气熏天了。我看了看夏天清,还有最后面的魏温州,幸好他们还没有开始行动。前几天武超又在班上吹牛说他的脚臭有多么严重,当时听了并看他蠢蠢欲动的样子,几个女生都慌了神,轻声哀求他:“武超,你可千万别脱,否则我们都活不成了。”现在,我回头朝他看去,我看见武超在朝我鬼笑。趁坦克黄老师在作图,我转头低声问肖雅皮:“皮皮,你有脚气吗?”
他摇摇头。我松了一口气,我想他应该是个爱干净的男孩,不料,后头他又跟进了三个字:“不知道。”
理解错误!
忽然,肖雅皮低声发布最新消息:“有情况!”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班全体男生,就统一行动原则问题,吕品打电话给老远的拐角的武超,武超挺起腰板轻叫一声,远隔万水千山的赵西泠就动了弹,还有夏天清、魏温州,他们几个人有心电感应。一阵眼光的交错讨论之后,许多男生决定一起脱。
武超不像吕品那么嚣张,只是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脚后跟,然后用他河马嘴的口型问我:“臭不臭?”
隔了千山万水,但还差点把我的早餐喷了出来,可是,我摇头用口型说:“没闻到。”
武超这才正式把脚抽出来,他很注意形象,他进一步问我:“臭不臭?”
我用手语说:“没有。”武超的袜子,也是吕品那样半黑不白的,我很奇怪地想:难道今年的袜子流行这种颜色?
黄老师讲解完了,到了做题时间。
武超警觉地穿好了鞋子。
吕品还摆出了一副大爷的样子,偏偏黄老师点名让吕品到黑板上做题。吕品愣了一下,说:“等一下!”他做个学生还很敬业,忙弯腰穿鞋,不料鞋子缩水,套不进去,只得耐着性子解开再系上,终于,他站了起来,两只脚连蹬带踏地走了出去,等踏实了,才若无其事地走上讲台。全班同学大笑起来。

“武超,还钱还钱!”下课后,我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叫,朝武超奔去,把正在做作业的慎浙吓了一跳。我必须操着这响亮的嗓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跟武超说话。
他已经食言六十次了。
武超一向也声音大得可以,但这时,他低声下气了,说:“哦,我没钱,我真的没钱!”我听了这熟悉的话,气愤地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过不久我又到武超旁边说:“你到底有没有啊?”
“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可以搜我身好了。”
“好,我搜你身!”
正当我要搜武超身时,武超却不肯了,他怕痒,他还说他是男的,女的不能搜他的身。他说:“男人要是被女人搜身了,会晦气一生的!我爸是警察,我不会不还你钱的。”
下午3:00老师宣布提前放学,明天这里要开设考场,大家齐呼万岁,不过,后面又加了一个任务,是大扫除。哇!真受不了了,张老师有洁癖!
大扫除开始后,同学们都没有十分认真地干,我走到武超面前,想用我的“美色”来求武超分担我的劳动任务。不过我的天资不高,不能达到美人计的地步,诡计未能得逞。亓亓可是撂倒了高尖端,到操场上闲逛去了。梅子也不客气地麻醉了季节,到老师办公室有事去了。
后来,我干脆直接对悟性很差的武超说:“你不还我钱,那你就帮我擦这面窗子。”
武超立即说:“好。不过那以后你就不要吵着要钱了。”
我说:“那不行,你已经欠我第三笔钱了!”
在大扫除现场,搞笑大王“赵星驰”——赵西泠,正学着电视上的“春风楼”里的妓女在“揽客”。他手中的抹布变成了丝绢,他还做了个身段,弄得大家开怀大笑。
武超在狂干,他要去打球来刺激发育,魏温州就像个工头一样悠闲自在,只有高尖端那个傻子在踏踏实实干活。几个偷懒鬼,如肖雅皮,死死地抱住擦窗的我,说是遵老师旨意要保护我,怕我掉下楼去了。我晓得,我若掉下去,第一个逃跑的一定是他。
搞好卫生以后,班上非常干净,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那时,魏温州的姐姐,一个近视的漂亮的女大学生到班上来了。
当时魏温州正在整洁的教室里吐他当天的第N口痰。
她姐温柔地责备他说:“这么干净的地,你就随地吐痰?一点也不讲究文明礼貌,你以后能出息个什么?”
魏温州一动不动,似乎把他姐的语言翻译成了法语,又转换成了英语,再翻译回中文,又由中文转换成了温州话。
然后,忽然一下,他朝他姐发疯,很凶地,大吼了两句:“要你——管?明天——还要扫!”
哦,天哪,我全部听懂了!
我简直是天才!
他姐只好不睬他。一个人拿出拼命的劲来和你吵架,你还睬他干什么?我们知道魏温州的爸爸妈妈在老远的地方做生意,他在杭州是一头孤独的禽兽,这头野兽根本没进过动物园,就直接从山上狂奔到了我们教室里来做一个学生。
忽然,野兽魏温州狂暴地把桌子一拍,把一只空空如也的瘪书包倒拿着,一个人走得没影子了。
他姐不声不响地和我、封芸、尤其等人一道走出了教室。到了楼下,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和我们这些小妹妹告别。
她有点近视,因为她在看我们时一直在调焦。
我一个人走到自行车停车处,忽然我发现我的自行车钥匙丢了。等我返回教室找到自行车钥匙时,我再回来,竟然发现我的自行车不在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产生了幻觉,有时候人是要灵魂出窍和意志迷失的。我不晓得我早晨把自行车停在校内,还是停在外面的大街上了?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了。
我跑到校门口去找,也没有我的车,我又回来找。
我经常这样,像一枚糊涂蛋一样,丧失自己的清醒意识,忘记自己的东西。
我正一个人犯傻时,忽然,我看到魏温州像一个木偶一样坐在我们班停车处的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他又凭空出现了!幻觉!幻觉?
他看到我在那里发愣,突然站起来,推着他的新跑车,往我面前一掼。
我说:“你借给我?”
他听了我的话非常气愤,好像我侮辱了他,他丧失理智地、用很怪的话非常凶狠地大声叫:“不要了!”
我大跌眼镜,满地找牙,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牙。我赶忙叫道:“你的车,又没有锁,怎么停?又这么高……”
“傻子!你!”他大骂我一声,背着他的瘪书包,大踏步地绝尘而去,走得没影子了。
我只好来服侍他的那一辆跑车了。听人说,他的自行车从来不用锁,开学以来已经丢掉三辆自行车了,这是第四辆。看来这个动物真的是一点也不懂得我们人类社会的文明规则。还听说他总是送什么大件东西给人家,送篮球给武超,送手机给夏天清。有次,他还把一书包的书都送给了别班一个不带书的哥们孙坚。我真担心什么时候他会把自己派送了。十足的野兽一个!
当晚回到家后,我和吕品在QQ上聊天,我立即向他报告了此事。
吕品说:“没什么,我爸是银行行长,明天我可以送给你一个笔记本电脑,它会讲四种语言,英语、汉语、粤语、日语。”
我说:“我要会讲鸟语的。”
“那你只要揿一个按钮就行了,立即可以转换为鸟语、蛇语、温州话和萧山杭州话。”
“可是,银行里的钱也不是你家的呀?”
“你怎么晓得不是我家的?钱最终归天地所有,今天在谁面前就是谁的。”
“那就明天借我一百万。”
“小意思,给你一千万。”
“你若给我五千万的话,我就把谢霆锋包下来。”
“你包他干什么?”
“气你。”
“我从小不会生气。”
“可见你是一个白痴。”
“哈,这下让你猜对了!只有这一次!我的理想就是要做一个幸福的白痴。”

又一个周末,早上起来,凭我的直觉,就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我躺在椅子上,开了电视,可又睡着了,醒来后,听见隔壁房子里老爸老妈在嘀嘀咕咕地谈论什么,我把电视机声音给消了,可是他们说得实在太轻了,我什么都听不见。爸爸妈妈起床了,说今天说什么也要带我去矫正牙齿。我就说嘛,我的感觉不会错的!
后来,他们在那边用电话和我对讲了,两个夫唱妇随。一个说:“你去整牙,对你没有坏处。”一个说:“小姑娘牙齿不整齐,不会讨人喜欢。”
我就在一旁响着:“这牙齿就是我何吖卣的,没听说是你的!我都不急你干着急干什么?真是的,管到我嘴里来了!”
一气之下,我放下了手柄,把门给锁上了,我开开了随身听,他们所有的声音都和我说再见了。其实我觉得我的牙齿没有什么不好的,挺可爱的,蛮有特点的,那个歌手许茹云的两颗大虎牙突出出来,不也挺讨人爱吗?
后来吃早饭,他们又来烦我。我没好气地说:“有钱你们去买别墅去,别到我嘴里来开工程!”
就这样,爸妈的计划又落空了。
上午没事,他们就说带我去喝茶,这个我愿意。作业么,姑且放一边。我们一家来到了“食为先”茶馆,那儿的昏暗更能让人融入到茶的幽香之中,人造的小桥流水让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个“茶都”的魅力。我坐在一张绿色的小竹椅子上,身边有一个长长的小竹篓一样的支架,上部放了一个紫砂的酒精灯,可爱极了,上面坐着茶壶,茶壶有一个长柄,端着不烫手。
茉莉花茶好香。冬天的西湖也还美丽。
“喏,这是你爱吃的,”爸爸指着那盘桂花番茄。
“恩,”我看着它们个个水淋淋湿漉漉地透着光,塞了一个到嘴里,真鲜。还有好多我爱吃的!鱿鱼丝,金橘,油桃。我一边闻着茉莉花香,一边肚子愈来愈鼓。我的全身也都透着茉莉花香。
过了一会,我跑到白堤断桥那里看人家放风筝去了,留下他们一对老情人在闲嗑瓜子。
我回来时,我老爸正在骂什么。我问他:“你骂什么?”老爸说:“我最反感你们学校一下搞这个实验一下搞那个实验了,把学生当试验田,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我也考上了大学。”
我笑笑,说:“嘿,就你读的那个破大学?”老爸气了,说:“何吖卣,你想上什么大学?”
“哈佛。”
我爸说:“好,是你说的!有种你就上哈佛。”
我说:“我就要上哈佛,又怎么样?”
我爸又说:“狗屁的作业!应试教育!把孩子累死,把家长累死!现在有人说学校里什么也学不到,都培养些庸才!”
老妈说:“不是搞素质教育了吗?”老爸说:“什么狗屁的素质教育,就是要你学点琴学点舞,就是要加重你的负担,就是要多赚点钱,学生成了他们的市场!上面一个精神,到了下面,就成了商业化运作。……你不懂!现在不是素质教育了,要搞创新教育了,要搞什么新课程标准了。”
老妈说:“就你懂!有本事你去当校长!”
老爸说:“我说你不懂你就不懂!一所学校的校长,一定要由教育学家来当才行,至少也要是半个教育家。还有,一所学校,要由社会来办学才行,要从社会的视角来班!现在,都是教育行政部门在办学,他们跟你一样,什么也不懂,就晓得在行政领导你,就晓得要你怎样你就怎样,中国的这一套,我是太晓得了!区教育局的领导都是从小学教师那里提拔上来的,市教育局的许多人都是当初考不上大学,后来在职提高,拿了个有水份的文凭的,竟然也都是博士都是特级教师!……开什么玩笑!我们中国简直就是一个玩笑大世界!……只有我是懂教育的,可我懒得来管。”
我在旁边说:“老爸,你们玩具厂能不能和我们学校联合办学啊?”
老爸威严地说:“我的产品已经卖到了欧洲、北美的七个国家,你们学校算什么?”
我说:“我们的张如果老师是一个教育家。”
“一个老土鳖!开家长会时我就知道了!从内地的某一个贫困省份来的,他对经济发达地区的教育情况一点也不了解。何吖卣,你不懂,贫困会宿命地给人一些奇怪的观念的,他也不行!再说,他连校长都当不上,还什么教育家?一个教育家难道只领导45个人?”
老妈说我老爸:“你一生没有瞧得起过任何一个人,你不晓得你自己也不中!”
我爸说:“跟你们说话,让我掉价。我的朋友都是报社的编审,是教委的头头!”
我妈说:“喝茶吧!要不又要吵架了,我不想在这里打架。”
我说:“你们可以打一场看,就是小心不要掉到西湖里。”
老爸说:“何吖卣,不过我真的要会会你的张如果老师了。”
我妈说:“你早就说要找何吖卣的老师,到今天都只见嘴巴不见行动。”
我老爸说:“……到了一块,几杯酒一喝,还不就成了哥们?”
我大叫:“啊?你们要是成了哥们,那我还不死定了!”

一天中餐以后,封芸问我:“何吖卣,你是神童吗?”
我说:“是呀。”
她说:“神经病儿童!”
她又问我:“你是可爱的人吗?”
我说:“是的。”
她说:“可怜没人爱的人!”
她说:“去不去上厕所?”
我说:“随便。”
她说:“随地大小便。”
她又问:“你是天才吗?”
我说:“是的。”
她说:“天上的蠢才!”
她又说“马来西亚总统”就是马桶,“酷哥”就是卖裤子的哥哥,“活该”就是活得应该,“可爱”就是可乐瓶里谈恋爱。
她还要我把“偷奶奶的粮票”这句话倒过来说。我说:“漂亮的奶奶。”她大声训斥我,说:“你这么聪明还弄不灵清?傻的的!笨吗笨死的!这是暗语黑话,倒过来读就是:漂亮的奶奶头!”她又要我把“赵兄的粮票”倒过来读。这一次我读成功了,为:“漂亮的胸罩!”
封芸当过语文课代表,平时说话十分柔和,轻声轻语,可是废料很多。她看见小学同学,非要拉住说上一大段话:“哦,健康美丽大方无比的同学,好久不见了,……哎,告诉你,本人交游广泛,朋友非常之多,哪天到我家里来,给你欣赏我的众多朋友的手迹和照片,还有我的漫画书。”
封芸还总爱逢人就说自己是美丽、勤劳、可爱、聪明、温柔、柔弱的MM,夸耀自己,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封芸收本子的时候也是废话很多,说:“请您务必把昨天下午老师放学时所布置的所有回家作业统统地一本不少地完完全全地交给我!”
而实际上她是一个很野的人,她懂得杭州土话,她教了我许多骂人的话:“爽不爽?不爽我K你!”“Bad上单挑!”“老爷爷喝酒——卑鄙下流(杯壁下流)。”“老奶奶喝粥——无耻(齿)下流。”
肖雅皮看到我们在说笑,听到我在大笑,知道这里一定有有趣的东西,就来听。
封芸赶他走,一口气说出许多:“滚滚滚!你不能听的!去你的,猪乘凉!二百五!十三点!农民!木头!……小鬼,给我让开!……小鬼不想活了?小鬼不爽!”
肖雅皮也不是好惹的,一口气也骂出了许多:“你以为我不会杭州粗话啊?我可是粗话进修班出来的!你特妈的!小鬼弹开!小鬼找死!小鬼寻死?有爹生没娘养的!小鬼粒!小细丝!小鬼儿落粪坑!”
他们并不诚心骂人,但想展览一下他们的语言绝技。
他们都能把市井杭州话用得得心应手,我特别想学,可就是学不会。
封芸会说许多儿歌,都是骂人的。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对手,就开始对肖雅皮狂轰烂炸:“滚!你这个一岁就看人家洗澡,两岁被别人偷看,三岁拍A片,四岁自拍,五岁自演,六岁自看,七岁进宫做太监,……七十九岁结婚,八十岁生儿子没屁眼的!”
肮脏鬼肖雅皮一听就来了劲,说:“鸡蛋鸭蛋手榴弹,打死美国王八蛋!封芸,你这个泰国人妖,爱斯基摩人,变态,变性,变种,色模,阴阳人,脑癫,天生残废,小儿痴呆!”
封芸当即还以颜色:“你小儿多动!同性恋!发育狂!你这个炸臭豆腐的!眼睛打八折的!煤洞里腌白菜的!六二!八三(瘪三)!四八(死爸)!八四(爸死)!缸豆(白痴)!赤佬!小货!”
肖雅皮不甘示弱,提高声调道:“蛮婆!大麻蛋!小娘娘个妮子!菜包子!八婆!三八!疯狗!已故!花裤子母猪!不良少年!死你老母鬼!低B!水桶腰!蛋白质!阿毛!煤气筒沙婆!色狼!飞天猪!有毛病呀!卖猪肉的!卖血的!喝敌敌畏的!”
封芸:“三陪男!妓男!猪头三!癫子!半雌雄!不睬你!……住手,我可不想和你吵架,是开玩笑的,下次来真的我们再比,我现在要和我的姐妹说话,走走走,你快走开!”
可是肖雅皮赖着不走,在那里唱开了一首由歌曲《上学去》改成的儿歌《炸学校》:“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弦,我就跑,回头一看,学校没有了(liao)。”
吕品来了,了解了这边的战事,立即兴致高昂地参加进来,说:“小河流水哗啦啦,老师教我偷西瓜,老师偷俩我偷仨,老师跑了我被抓。”
肖雅皮说:“封芸家住在垃圾箱,门牌号码是848,每天晚上吃西瓜,每年工资八毛八,嫁个老公大三八,生个儿子大傻瓜。”
封芸说:“小子小子你听牢,老娘有的是保镖,只要动我一根毛,拳头巴掌随你挑!”
肖雅皮又说:“封芸的头,像皮球,一脚踢到百货大楼,百货大楼卖皮球,卖的都是封芸的头。”
这时赵西泠来了,高声朗诵道:“初一(3)班,星光灿烂,走近一看,破破烂烂,十个男生,九个笨蛋,剩个封芸,神经错乱。”
吕品唱道:“赵西泠,你的不对,是这样的!学校里面,阳光灿烂,走近一看,一堆破烂,十五个老师,十四个笨蛋,还有一个国际通缉犯。”
夏天清跑来了,这样,这里最终形成了妖魔鬼怪大聚会,他大唱由成龙的《真心英雄》改编的儿歌:
“在我心中,是老师最凶,每天把我留到七八点钟;老师下班,就是爸爸最凶,每天把我打得屁滚尿流;爸爸睡后,就是妈妈最凶,每天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妈妈走了,就是老姐最凶,每天把我杀个片甲不留。……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投进游戏厅里玩个够,不经历炮轰,怎么见总统,很多人都随随便便成功,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把世界上的人都统统杀空,说真心的话,流真心的泪,让我们说个够玩个够!”
尤其也来了,没想到她也是一个高手,但她不是暴力类的,是色情类的:“来来来,听我的,我这里有一首很好玩的: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美女没人追,四年级的帅哥排成队,五年级的情书满天飞,六年级的鸳鸯一对对。……握着你的手,好温柔,咱俩的感情才刚开头,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一见钟情我看上你,二话没说我爱上你,三言两语我骗了你,事事如意我娶了你,舞厅里面我搂着你,……我离了你,……再没有钱我就甩了你!”
夏天清猪头疯又发了,又大唱起来:“读书苦,读书累,读书还要交学费,他妈的学费真当贵,不如加入黑社会。”
肖雅皮一个人唱《生日歌》道:“祝你生日倒霉,祝你蛋糕发霉,祝你出门见鬼,祝你手脚残废。”
吕品又说又唱道:“肖雅皮,你这不好玩,我这个好玩,是根据儿歌《一分钱》改编的:我在马路边,捡到手榴弹,把它交给民警叔叔说了一遍,叔叔不相信,拉开导火线,轰隆一声,我和叔叔手拉手一起上西天。……还有另一个版本,你听: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包烟,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接过烟抽了一大包,我高兴地说了声‘哥们给钱!’……还有……还有一个《外婆的澎湖湾》:晚风吹过太平间,僵尸吃泡饭,吃过泡饭打老k,10、J、Q、K、 A……”
一时间,他们把改编的儿歌狂唱了一通,许多同学都参加进来了,围在封芸和我身边。
有谍报飞马报告张老师,张老师走到了班上,我们还沉浸在我们自发举行的儿歌活动中。
张老师说:“听说你们收集了许多精彩的杭州儿歌和骂人的话,说一首给我听听,好不好?”夏天清当即复述了肖雅皮刚才说的一首。张老师说:“黄色校园文化!散开,不许传播!”
我们全部走开了。
曾女停课在家,我和封芸成了朋友。封芸还是一个口袋书狂,她天天看,不停地租借书来看,总嫌日本那边的漫画制造业不够发达,她也很快就成了漫画生,满脑子的漫画,成绩垫底,迅速白痴化,天天在家画画。
她经常鬼鬼祟祟地召集我,想彻底发展我做她的死党。
我去了以后,她冷不丁地从书包里“嗖”地变出一本《我为歌狂》,得意洋洋地凑近我,说:“这可是我放弃吃饭时间,花了10小时30分钟才从书店里淘来的,这张楚天歌的卡片可是绝版货,幸亏我手脚快,否则就要被另一个和我一样酷的人拿到手了。”
虽然她嗓门轻得要命,可还是被别的人听见了。一阵疯狂的哄抢和夹攻以后,一片骂人的嫉妒声过后,那张卡片飞到了西伯利亚,到了暴徒武超手上。
封芸跟着武超转了八十多个圈子,才把那卡片拿回来,不过已经成了卫生纸一样的皱纸了。封芸大闹起来,要武超赔。
武超一个劲地说:“不是还你了吗?你再要我就下下你的眼睛珠子!”那时,封芸才罢休。封芸的嘴皮子是一个稀有品种,但武超的暴力更厉害。
季节走过来,对武超说:“武超,你想做大佬啊是吧?我告诉你,大佬可是张老师啊!”
封芸有她的智慧,有点让我崇拜。有一天,范青说她家要办一个话梅厂,苦苦哀求班里的智囊团给取一个名字。封芸听了,说:“何不叫梅超风”。全班大笑。又一日肖雅皮问吕品说:“你爱吃白菜、海带吗?”吕品说:“都不爱。”肖雅皮说:“我妈老爱一麻袋一麻袋地带回来,说我吃了会成东方不败。”封芸说:“你妈错也,我告诉你,其实你是衰神二代!”
封芸是我班的重要人物,由于各种不便说明的原因,比如她爸妈离婚、她跟着她爸过,所以,她的衣服总是有些脏,又不大洗澡,但她却坚决不要学校给他的特困生补助和学费减免,也不接受募捐。
她喜欢耍弄自己的小聪明,大家有点讨厌她,给了她一个“臭”字,还给她编了许多经典班歌,比如:
封芸一回头,全校师生去跳楼。
封芸二回头,倒了第二教学楼。
封芸三回头,臭死路边一头牛。
封芸四回头,杭州地震九点九。
封芸五回头,长江河水倒着流。
封芸六回头,蒋介石也能成外婆。
其实,仔细一看,封芸长得挺标致的。小小年纪,却很有风韵。有一天,当我也和武超一道朗诵上面的经典班歌后,封芸一下就和我断了交,从此不再理我。不过我也高兴,我再也不用闻她身上的臭味了。
posted on 2005-06-28 14:55 ilvs 阅读(270) 评论(0)  编辑 收藏 引用 所属分类: 来点经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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