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大家都很无聊

科学作业要大家量脚的长度，班级里一片混乱，一阵跺脚之后，脚气开始蔓延，我真恨不得去喝西北风。无聊，他们真无聊！
昨晚没睡好，上课强忍着，才没会周公。早晨起来上厕所时，竟在马桶上睡着了，被妈妈叫醒后，连忙赶到学校，又迟到了。在校门口被值周老师抓住，扣了我们班级2分。进教室前，在班级门口前无声站了一分钟，才被允许进去！
上体育课，又跑800米，天气热得不行，都把毛衣脱下，可惟独胖子武超不脱。老师看了，也叫他把衣服脱了，可他还是不脱，他还下意识地将拉链拉上了领脖处，看到他这个模样，大家都笑了起来。
武超穿了棉背心，很厚的外套，还有外衣，怎么会不热呢？但他说他在生病，医生嘱咐他不要脱衣服，他就不脱。
无聊透顶！
老师为了让我们拼命跑，就带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大家后来都愿意跑累倒，我看到他们都来劲，就觉得他们简直都是无聊。
上音乐课，吕品带了一块人体头骨吓女生，受到全班同学的指责。
这只是他游戏的千万分之一，这个游戏一点也没创意，所以也很无聊。
午餐时，大家都在位子上站好，等待夏天清下达命令。
“坐下，开饭！”他那杭州话让别人觉得特别有趣，他们每天都笑，他自己也呵呵笑。有什么高兴的？
他们每天都笑，你说，是不是十分无聊？
吃过饭后，吕品来告诉我，说今年冬天和我一起去烤雪。我看到他五短身材，就说：去。他又说上个周末他们家集体闹鬼了，他老妈的手机到了他老爸那里，老爸的手机到了他老妈那里，所有的人的东西都互相换了位子，结果大家就天天只好待在家里不动，一家人又开始过正常的吵架生活，那样的生活他们已经好多年不过了，现在重温起来都觉得很温馨。他又说，那天他表弟喝水时，他正讲笑话给他听，结果水从他表弟的鼻子里冒了出来，他就问他表弟自己是不是很厉害，可他表弟没有回答他，因为他还在笑，笑得止不住。下午，他表弟又和外婆玩挠痒痒游戏，他外婆还没开始，表弟就已经笑得像一根面条了。
我只好叫他滚，我说：“你烦不烦？都是一些这么简单的快乐！有什么了不起了！滚！”
他说：“简单就是快乐。”
我说：“我想去看我的小学老师，可你又不是我的小学同学！”
他说：“我可以冒充你的小学同学，你们老师也不会记得的！”
我说：“但是我不想带你去。”
……
连续几天，我的情绪坏透了。
张如果回来了，我知道他肯定要找我，为我和时老师吵架的事。果然，中午，张老师要我去办公室，可他什么也没说，只要我为他批改随笔。他说：“何吖卣，我可以把你培养成一个小作家。通过阅读别人的随笔，可以了解到全班同学的许多情况。”
我已经很厌烦干这事了，也讨厌在办公室这样的地方坐下来。只要我故意不按他的要求批改，他就会失望，并最终放我走的。也许他该把尤其找来做这个枯燥的事。我故意问张老师：“怎么批改？”
张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说：“你只要看就行了，看完了，我会跟你交流的。”
时老师也在，我没有多说话，就看了起来。
他们俩好像在讨论某一个话题。
张老师说：“强迫别人服从，不是品性养成的办法，是短期行为。搞教育，首先要允许别人的性情张扬出来，如果太严厉，客体受到了压制，就看不到真实的人了。如果教育对象是非真实的，那教育必然是荒谬的。严厉导致说谎，严厉导致个性乖张。我现在搞的是诚实教育，我要我的学生都率真地表现自我，然后我再试图改变他们，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塑造人。”他们所说的，我有点不懂。
时老师问：“让他们表现出来，是不是就是先有意放纵他们？”
“学校应该是学生的学校，教室应该是学生的教室，课堂也应该是学生的课堂，这是天下学生的理想，但现在我们不许。”
“……到底是让他们的不良性情表现出来，还是不表现出来好？”
张老师说：“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是，作为一个教育者，你最终要把人往好的方向建设，不是把某一个不存在的班级或学校变成所谓的什么先进，你为了这个功利的目的是建设不好人的。”
“我觉得我现在遇到的最大问题不是这个，而是……我们这些教育者是有脾气的，而他们也有性情，这样，就成了一种性情征服另一种性情。”
“在改变别人的过程中，自己会感到很痛苦的。我们是成人，他们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的人格是不完整的，但我们一定要把他们当作一个健全的人来预期。如果你这样理解，你就不会想到征服，而想到的是帮助。”
……
放学后，张老师突然说要到我家去家访。我十分不高兴，站在那里不动。我说：“我爸爸出差去了，我妈今晚不在家，我晚上要到我阿姨家去吃饭。”
张老师和善地对我说：“我已经和你妈妈联系好了。”
我一下翻了脸，大声说：“那你去吧！”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家后，一直不说话。
过一会子，老师的电话来了，他对我妈说，他有事，不能到我家来家访了。
第二天下午上班会课，时老师在讲台上表演，我趴在桌上睡觉。
张老师在后排坐着，他走过来，在我身上拍了一下，提醒我坐好。但我没有抬头，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时老师的班会课主题是《粉笔头里的道德故事》。他看我不理睬张老师，就大声喝斥起来：“何吖卣，你站起来！”我还是没有动。他在讲台上又说：“有病回家去看！或者到校医室去！不许在班上趴着装病！”
我抬起头来，说：“为什么我要站起来？为什么我不能趴着？无聊！”说完后，我又趴下去。
班级奇怪地安静了，没有一个人在那一种紧张的气氛里发出一点声响。我知道我会胜利的。我一直能取得我所想取得的胜利。两个老师一前一后，也没有我的办法。现在不许体罚学生了，让学生站着就是体罚，如果你让我精神上感到不舒服，就是心罚，别以为我们是小学生，我们都知道这些！……我感到身体不好我趴着有什么不对？他若不相信，我明天可以发烧给你看！无聊！
课在上着。
他们在那里吵一个粉笔头的故事，我迷迷糊糊地听。时老师好像在说，以前他有一个化学老师，上课时，一个同学在打哈欠，那老师一个粉笔头砸去，准确地落在了那个同学嘴巴里，那个同学卡了一下，吓得半死，下课后，那同学则对老师的远投水平赞叹不已。时老师称该同学有良好的心态，所以，后来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班上一下热闹起来。武超傻头傻脑地说他在电视上看见过一位澳大利亚人，会一种特技，只要别人把粉笔头扔到他力所能及的地方，他就可以跳跃着，轻松地用牙齿叼住，那人在世界各地表演接粉笔头，成了他谋生的手段，成了一个世界名人。
接着，大家讨论班级里的扔粉笔头现象。季节说，大家都用粉笔头练习飞镳技术，课后有人站在教室中间，将粉笔头往讲台上的粉笔盒里扔，还有同学在很远的地方把粉笔头往别人衣领里扔，大家还扔橡皮、笔盖、笔套、纸团，训练提高命中率。大家在小学就玩这个，学校里没有什么好玩的，粉笔就成了兵器。
当讨论谁的远投技术最好时，大家一致推举出了夏天清。夏天清忽然一下呜呜大哭起来，他非常委屈，还在哭声里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我有点兴奋起来，也扭过头去看他。那是那一堂课出现的第二个尴尬局面，我看着小时老师出丑。
时老师走过去，让夏天清平静下来，要他有什么委屈，慢慢说。夏天清在那里哭诉：“也不是我一个人？呜呜呜……为什么说我一个人啊？好多人都扔过的，季节也扔过的，朱香榧也扔，尤其她们女生都扔，武超的技术比我扔得只差一环哩！”大家轰地一下笑了。我知道夏天清这人，貌称运动狂，有时就是一条鼻涕虫，是无赖，当年我做值日班干时，他上自习课在玩游戏机，我走过去责问他为什么不看书，他立即哭起来，坚持说他在看书，一个劲地和我吵架：“我在看书！谁说我没有看书啊？我刚才看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走过来？”他还大哭不止，一口咬定我诬陷他，害得我后来只好向他道歉他才歇下来，我才能走开。这种人是不能批评的，你批评了他，你将终生不幸。他是一个喜欢告状的人，他会到学校的最高领导那里去说你的坏话，他知道越是最高层的领导越是容易倾听最下层的声音。
夏天清哭起劲来：“为什么不批评他们，就批评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们都笑了起来，跟在他后面学“呜呜呜……”的哭声。
时老师说：“夏天清同学，你说好了没吗？请你坐下吧？”
可夏天清坚决不坐下，还站着。
我们又笑死了。
时老师开始道歉了，他说：“夏天清，我根本没有批评你一句，大家只是说你扔粉笔头的技术一流。”夏天清还在胡搅蛮缠，又哭又闹，说：“那你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说我一个？”他扁着嘴哭的时候真开胃，我最喜欢看到这种场景了，学校里面最开心的就是这种事情。时老师手足无措，他这个人我不喜欢他，我现在就喜欢看到他这样。那一节课，他要我站起来我坚决不站起来，他要夏天清坐下去夏天清坚决不坐下去，真让他跌相。
我和夏天清都会被谱入我们（3）班的烈女猛男传的。
自从我当众朝时老师发过火后，大家都敢对时老师发火了，我为什么不得意？
张老师走上讲台，说了几句。他说：“……我真想给你们换了一颗心，还装在你们的心里。”肖雅皮叫道：“要换心？这么恐怖啊！”
下课后，张如果又把我叫去。他说：“何吖卣，你来了？谢谢你给我面子。刚才的班会课上你可是没给面子给我，一个人不要欠人家很多的感情债啊！从开学到现在，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老师的得力助手噢！是你自己宣布不当副班长的？”
我说：“张老师，我不想给你批改随笔了。”
“谢谢你这么坦率。”
“那我可以走了吗？”
“其实你随笔写得最好。”
“我不会写的，都是你逼的。”
“何吖卣，你不要这样说话，你善于把你所生存的环境变成顺境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让我自由自在，就是顺境。”
“何吖卣，你觉得你待在我们这个集体里快活吗？”
“不快活。”
“那这不快活的原因是别人造成的，还是你自己的个性造成的？”
“不知道。”
“我以前让你分析自己的行为，你一直做得不错。这次，我想布置一篇随笔，叫《性格就是命运》，等一会，你去替我通知。……好的性格是一个人一生成功的最大资本。一个人，只有他自己才最了解自己。大家的性格还没有定型，经常地分析自己、改变自己，有助于获得稳定的性格。”

那次的随笔被同学说成是算命，大家都给自己占了卜。
季节：
我的性格十分开朗，十分幽默，爱开玩笑，所以人缘极佳。现在因为当了班干，有些人不喜欢我了。我的想像力十分丰富，常用电脑游戏中间的角色来理解生活里的所有人物，爱画一些十分古怪的画，令人发笑。我幻想将来家财万贯，开着“宾士”大摇大摆逛车河，又幻想自己能成为军事家，在乱世中，把三千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占为己有。
朱香榧：
我是一个拥有多重性格的人。首先是老实，在比我长一辈的人或更高的人面前，我的这一性格显露无疑，我十分尊重长辈。当然，或许还有其他的我不知道的原因，比如害怕。在同辈或低几岁的人面前，我总不怀疑别人的言行，所以经常被一些狡猾的人弄得团团转。其次便是我的沉默寡言，或许我并非不爱说话，但似乎我总是找不到什么话题。我的内心世界特别丰富，里面混杂着许多狡诈，但一般都不能付诸实践，停留在空想地步。接下来，便是一种我自己也不能分析的性格特点，那就是与我的老实相对立的性格，我不能也不想用言语把它表达出来。
梅子：
性格就是人的命运。我很相信，性格奠定了人的命运。我的成绩能够上升，这跟我的性格有关系。我老是感觉自己做得不够，我不怎么知足，也很乐观。我的勃勃野心推动着我一次次地成功，正是因为我有很大的抱负，大家才觉得我挺优秀。也有人觉得我乖巧，其实我不，我的内心甚至很有些卤莽。我很少失去机会，我的性格注定了这一点。小时候，每次我走上讲台就脸红，现在，我喜欢打破格局，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我一定去做。我讨厌和别人一样，爸爸告诉我，只有突破地做事，才会有突破性的成功，我相信他的话。
我很有情调，每天骑车上学，不挤公交车，如果车坏了，我就走。我感觉我有相当大的办事能力，只要我愿意，我就会取得成功。只是有些时候，我自己做不好事，老是习惯性地抱怨别人，我不太会看到自己身上的缺点，而总是看到别人身上的。在班里，我和同学相处得非常融洽，去年我是我们班最受欢迎的人，没有一个人认为我的品性不够“优秀”的。在家里，我和妈妈相处得非常融洽，除非有一次因为爱而生气。
高尖端：
性格决定命运，是啊。我从来不发火。别人来打我，或者是有时开玩笑开过了头，我摇摇头就算了。小学时，我跟人打架，怎么也打不过人，我们同时被叫进办公室，我忍气吞声，向别人说了句对不起就算了。那人性格好斗，不服输，出了办公室，又找我打起来，一直到他进了校长室。很倔的他吃了苦头。我这个人懒惰，自由散漫，总是说一套做一套。我是一个自认为很随和的人，我不计较一些斤斤小事，我认为应该宽容对人，这样才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我不喜欢指责别人的缺点，也不愿把我真实的内心完全暴露出来，因为我不想伤害别人的自尊，更不想伤害自己。我喜欢把每一件事做好，尽管有时我不能完美，但我问心无愧。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更不会向别人多要求什么，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我也不是有贪欲的人，只要你关心我，就够了，哪怕没有新衣服没有巧克力也无所谓。可不知为什么我老妈老说我是一个有坏脾气的人，也许大人和孩子的想法总有那么一点距离吧。
吕品：
我生气时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我有些调皮，无聊时会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十分开朗，喜欢聊天，不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网上聊天，都能吸引我。我大胆，我曾用手抓过蛇，我养过蜥蜴，我总觉得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我有爱心，我想去献血，可我的年龄不够。有人说摸不清我的性格，那就对了，张老师要我们为自己取五个名字，我为自己取的数学名字就是∏，小数点后面有多少位，你摸不清。
曾女：
我特喜欢装出女孩子的文静，因为电视剧上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我能说一口标准的台湾国语，让人酸掉牙。最近，我正在模仿韩国淑女说话，我爱她们爱得头晕。我的泪腺特别发达，每次看电视连续剧我都要流下许多眼水。在家里，我的性格开朗、活泼、直爽，敢做敢当，叛逆、热情，有时冲动，我喜欢和他们对着干。在外面，我举止得体，有点不像我。我喜欢和别人交朋友。当我觉得这个人好时，我会像对待父母或者像对待哥哥一样对他。我有时莫名其妙地感到忧郁。
尤其：
很难断定我是属于哪一类的人。平时在与人交往时，我很直爽，有话就说，属于口无遮拦之类，妈妈说我很幼稚，不过，该守住的秘密一般还能守住。在我静下来的时候，想的东西很多，什么都去考虑，我会将一句话剖析得仔仔细细。这样是不是很不好？有人说想得太多容易使人发疯或使人老，但我已经习惯这样了。有时我觉得我很迷惘。我尽量保持笑口常开，把不愉快的事情尽快忘掉，现在我做“这些”已经很熟练了。
赵西泠：
我比较内向，不喜欢把对每件事的看法说出来，自然，心中的秘密有好多。我不大愿意听别人的批评。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大和人闲谈，我不会也不懂得赞赏别人或者是批评对方。一方面我说不出那些美丽的词，使人一听就露出微笑，另一方面当我批评对方时我又说不出那种让人伤心的话。也许这跟我是天秤座的有些关系，星座书上说“天秤座的人过分要求和平”。
费方：
我从小就挺胆小的，不喜欢与别人打交道，我喜欢安静。妈妈说我小时候给两根筷子就可以玩上大半天。我不喜欢大吵大闹和拥挤的场面，而是喜欢静静地呆着。“性格就是命运”，是吗？如果说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那么又怎么解释“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句话呢？假如性格就是命运，那么一定有很多人会大受刺激。性格孤僻的人会觉得自己的命运也是灰暗孤僻的、只能得到一个凄凉的结果了。那我的命运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的内向的性格会等于什么样的命运？是凄凉还是前途无限？我觉得这个话实在很深奥。我真的不明白性格和命运之间怎么会是等号。
慎浙：
我是一个性格不突出，把心里想的什么不表露无遗而又有点多变的人。总体来说，我比较内向、幽默。平时考虑问题比较周密，很会用一些自创的小诀窍把别人搞得一塌糊涂的修正带什么的修好，并能根据字数或每个词在题中出现的次数做出一部分很伤脑筋的选择题，还能打开别人拧不开的瓶盖。我还有一个死缠烂打的特点，一切我认为能搞得好的事情，我一定能弄好。可能就是这个炼就了我一身缠人的本事，我可以轻易就把一个人缠得筋疲力尽。一段时间，就连班里面最猛的季节也让我三分，我还会抓准一件事情的要点和要害，用不多的时间完成很多的事情，比如在上数学课时，我会在老师讲理论和例题时仔细听，在讲解非要点时只记一个大概，这就是我数学成绩一直很优秀的窍门。在现在这个社会，性格内向的人就比较容易吃亏，因为现在语言交流比较重要，像我这样内向的人，一般都不大说话，经常拿不定主意，左右为难，这样更容易吃亏。我对周围不大熟悉的人总是不大跟他们说话，有点让人觉得我傻乎乎的。但是如果是朋友，我就会跟他们天南地北地聊起来。一般的人见到我都说：“这个男孩真当是文气！”可我在他们说话时，找到了一个机会，就会说出一句一鸣惊人的话来。
何吖卣：
我的性格不讨人喜欢，这个是事实。幼儿园、小学、中学，所有与我接触的人在最初都觉得我蛮好，直率、可爱，可到最后没有多少人会一直保留这一种看法的。大家都说我有些过激，什么事情高兴了就做，不高兴就不做。是的，我非常任性，喜怒都挂在脸上，对自己讨厌的人绝不给一个笑脸，有时会无端地讨厌一个人进而嘲笑他，有时我自己也觉得不对。我有什么话想说就一定要说出来，从不看场合。我这个人经常被人说“有个性”，其实我晓得这个词褒贬义都有。我选择的朋友家长不同意，我就两天不和他们说话。我想做的事，别人不能阻止我。我是不是很狂妄？别人不同意我时，我不能忍受。
封芸：
我总喜欢做一些危险的游戏。我爱看破案的书。我有一个冲动就是长大了当验尸官，很恐怖吧？虽然我这么想，可是我的胆子真的很小。每天到了晚上，我就不敢在楼下走动，生怕哪个坏人把我绑架或谋杀了去，或者是鬼把我带到了地狱。晚上，我不敢一个人在家里，胆小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