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冰(化名)是H市人,这几天来武汉办事出了点小车祸,他一边在等待处理事故,一边住在武汉治疗。来见我的时候,他左眼周围一片青紫,脸上还有些刮伤痕迹,情绪看上去有些沮丧。
听了他的故事后,我发现他心上的伤痕,要比脸上的伤痕重得多。
认识两个月就结婚
我和前妻菲娜(化名)认识2个月就结婚了。
我们是1999年7月认识的。当时菲娜是我小外甥幼儿园的老师。菲娜长得非常漂亮,身材又高挑,让我一见钟情。认识一个月之后,她就住进了我家。
跟菲娜同居没几天,我就发现下身很不舒服,我感到奇怪,菲娜向我坦白了一件事:她患有性病,没治好。我追问她这病是怎么来的,她说认识我之前跟几个男人有染,从别人那里传染来的病。她还很坦率地对我说,她不是那种很传统的女人,问我能不能接受。我能说什么呢,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不能自拔。
为了治病,那些天我们俩偷偷地跑了好多家小诊所,但都没治好。
这件事终于被我母亲知道了。我母亲懂点医学知识,她每天给我们洗衣服,从菲娜的内裤上发现了这个秘密。母亲坚决不同意我继续跟菲娜交往下去。
我哭着央求母亲,表示非菲娜不娶。我父亲早逝,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从小母亲就很溺爱我,母亲只好默许我们谈恋爱。我怕母亲反悔,赶紧背着母亲跟菲娜去拿了结婚证,那时候,离我们认识才刚刚2个月。
母亲见木已成舟,唯一能做的只是督促我们尽快去武汉的大医院把病治好。最后,我们俩在武汉同济医院治好了病。2000年5月,我们风风光光地举办了婚礼。
结婚后,我们有自己的新房子,跟母亲分开过,进入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离了婚又复合
结婚2个月后,菲娜的母亲就从乡下来跟我们一起住,二人世界里突然插进了一个很厉害的“第三者”。
那年夏天要防汛,我是做水利工作的,我的任务很重,有天晚上,突然来了个电话要我立即上堤防汛,我饭也来不及吃就得走。临走前,我对菲娜说,给我下碗面条。哪知她还没开口说什么,她母亲劈头盖脸地就教训起我来:“你一个月赚多少钱?这样使唤我姑娘?”
她母亲开始发威:“我们那个地方的姑娘,嫁到别人家都是横草不拈,直草不拿的,翘着腿打牌都是婆婆端到她手上去吃的,你还想使唤她?”我强忍着不快,耐着性子对岳母解释:“妈,您莫这样说,今天是特殊情况,平时哪天早晨不是她躺在床上,等着我买早点回来呢?”她妈当天晚上坚决要把菲娜带回娘家,逼她女儿跟我离婚。
第二天早上,菲娜自己回来了。
在磕磕碰碰中,我们的女儿出世了。
2003年,菲娜所在的幼儿园来了个女老师。听说那个女人生活作风不好,把一个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抢过来变成了自己的丈夫。我提醒菲娜少跟那个女同事来往,后来那个女同事带着菲娜到处玩,把菲娜的心玩花了。
在玩的过程中,菲娜认识了在机关当司机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结了婚,但从来不正经过日子,专找那些不甘寂寞的已婚“嫂子”鬼混。菲娜跟那个男人的暧昧关系很快就传到我耳朵里。
2004年9月的一个晚上,我在江堤边撞破了菲娜跟那男人的隐情。我把菲娜带回了家。
菲娜承认是她错了,但我正在气头上,无法原谅她,坚决要求离婚。第二天,我们就去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
离婚没几天,朋友们就纷纷劝我复婚,说你一个男人带个孩子多艰难,何况还是个女儿。我想了想,觉得朋友说的也有道理,而且我心里又确实还在喜欢菲娜,于是,一个月后,我又去找菲娜,希望复婚。
菲娜同意复婚,但提了个条件,要我替她挽回面子,让我对外声称离婚的原因不是她有过错,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答应了。
我求我母亲和姐姐去菲娜的娘家说情,我母亲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去了。这下子,菲娜的父母开始摆架子了,她母亲说:“她在外面结识几个朋友你都要管,这还了得?”她父亲说:“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男人女人都很随便,谁管谁呀。”
我母亲去求了几次情,最后,菲娜娘家终于松口了。2005年元月,菲娜又回到了我身边,但我们一直没办理复婚手续。
她的堕落让我无法接受
复合之后,因为菲娜母亲的原因,我们又有一些矛盾,有时会发生争吵。
没过多久,我发现菲娜有些异样,她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我问她在干什么,她倒是很坦率,承认每天晚上去一家娱乐城里坐台。
我每月工资加兼职开出租车的收入加起来有2000多元,加上她在幼儿园当老师的工资,家庭月收入有3000多元,在我们那个小城市,这样的收入应该可以过不差的生活,我不理解菲娜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她,她振振有词地说:“女人40岁以前不趁年轻捞点钱,40岁以后就没戏了。”我还是原谅了她。我太喜欢她了,离不开她。
今年6月,我又发现她跟那个作风不好的女同事打得火热,跟她大吵了一架,因为,我们复合的时候,她答应过我,再不跟那个女人来往的。吵架之后的第二天,她竟然不辞而别,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几万元的存折,那是家里全部的积蓄。
我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最后打听到她在武汉的一个卡拉OK厅里坐台,被一个男人包养着。我带着女儿去找她,她避而不见。后来,她回来拿衣服时,对我说她对我才是真感情,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哄他的几个钱。
我找她的娘家父母和哥哥,委婉地对他们说,菲娜在外面做一些不该她做的事,把菲娜的地址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去把她找回来。7月中旬,我又带着女儿来武汉那家卡拉OK厅找菲娜,恰好菲娜的哥哥也在那里,他气势汹汹地对我说:“你带着孩子来这里找,看我不摔死她!”
我终于死了心,不想再找菲娜了。
后来我又听说菲娜回家乡了,跟一些男人混在一起。我也懒得去管了。可是有一天,她突然跑回家对我说,那个男人包养了她2个月后就露出了狰狞面目,逼她去卖淫,她逃脱了才回来的。她求我重新接受她。
那天晚上,她哭了一夜,求我跟她复婚,还说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对她太好了,宠坏了她。
望着她那梨花带泪的漂亮脸庞,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还喜欢她,舍不得她走。可是,我还是狠下心拒绝了她的复婚要求。我对她说,我不能让女儿长大后知道自己有个这样不干净的母亲。
自从我拒绝菲娜的复婚请求后,她经常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一会说有男人要欺负她,一会说吃多了K粉,人快不行了,让我过去救救她,我都狠下心没有理睬。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我的心还能狠多久。有时,我都快要动摇了,因为,我真的还很喜欢她,跟以前一样喜欢。也许谁都会说我没出息,但事实就是这样。
记者手记 黑暗与阳光
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今天,这个“定律”在济冰的身上反过来了。
济冰说,结婚后,他自己从来没添过一件新衣服,穿的全是结婚以前的旧衣服,但老婆却很奢侈;他还说,他生病从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从来不要老婆侍候。我觉得奇怪,问他:“你想过没有?你究竟喜欢她什么?是不是她的漂亮?”他摇了摇头:“具体喜欢她什么,我真的说不上来。但应该不仅仅是她的漂亮。因为,离婚后别人给我介绍过一个女朋友,也很漂亮,可我就是没感觉。”
看来,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有时真的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即使在外人看来最不值得爱的人,也会有人爱。滥交、性病、坐台、吸毒……这些元素哪怕只有一样,都会吓着正常生活着的我们,何况集纳在一起?可是,济冰还是说他喜欢那个女人。
为什么有女人爱坏男人,有男人爱坏女人,这个问题我们就暂不研究了,该说说的是,如果好不容易摆脱了坏男人和坏女人之后,应该怎么做。
济冰现在应该做的是,仔细地想清楚,那个女人还能不能由黑变白,不说奢求做个贤妻良母吧,至少应该做个正常的妻子和母亲,担负起最起码的做妻子做母亲以及做幼儿教师的责任。如果她再也变不回去了,那你就只能继续硬起心肠,重新选择自己和女儿的生活。她喜欢黑暗里的生活,但你和孩子有权利生活在阳光下。